“贱胚子就是贱胚子,脾气跟你妈有得一比。”女人伸手一搭拉就往沈祈手心里拍下几张人民毛币。
沈祈差点就把手里的东西甩回女人身上,待仔细看时才意识到是钱。
她有紧了紧五指,眉头微拧:“你干嘛给我钱?”
“给你钱就收着呗,问那么多。”女人推了下沈祈:“滚吧。”
沈祈手里拽着钱一时间也不知道走还是不走,还很小的时候,她妈的那些朋友偶尔会看她可怜给几块钱她花她都习惯了。
可这次不一样。
女人一下子就塞给她好几百块钱。
沈祈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发廊的门口,看着在黑夜中晃动的彩色珠帘握着钱的手越收越紧。
“干什么呢?不是让你滚了吗?”拿电筒的女人将手里的烟蒂轻轻丢到沈祈鞋边:“别影响我做生意。”
沈祈低头看了眼在黑色的地板上忽明忽暗的烟头,接着又把手里的钱拿起来瞧,仿佛盯着种极度陌生的东西般。这些钱和她以往用过的钱差不多,只是在纷杂的街头显得明暗不清。
约莫有五六百的样子。
相当于她做十四五天的护工,洗很多很多很多个碗的工钱。
沈祈双手合在一起,将这些于她而言的巨款团在一块,团成硬硬的一团纸球,然后她用力地将纸团往珠帘里扔去。
“我不稀罕你的钱!”
很大声,很大声的一句,然后她就像利箭般狂奔于污浊的街景,没入了人流。
珠帘摇摆不止,屋里哄然而笑。
坐在靠门侧角沙发里的女人发出了粗重的咳嗽声也跟着笑了下,伸手从桌子上摸过打火机,吧嗒地打亮。
火光照亮了她苍白枯瘦的脸和如滴血般的红唇:“不要算了。”
门边拿电筒的女人走进来,将光束打在沈祈妈的身上:“你出来都好一段时间了吧,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们。”
“临时有点事。”沈祈妈拿手拂了拂额头的乱发:“你别离我太近。”
女人立即便明白事理地往后退了退:“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晚点就走。”
打火机吧嗒吧嗒地响了三下,亮了三下,沈祈妈便又开始不可遏制地咳了起来:“那钱你给剪头发的那个女人。”
屋里亮了。
沈祈怔怔地盯着手里的火烧棍一点点变得焦黑,感受到指尖的热意后才把棍子扔进了蜡油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她心里就是很有肯定,很肯定,肯定珠帘后边肯定有那个挨千刀的坐着。
肯定坐在那里,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或是吸毒后迷醉般的笑意盯着她看。
监狱里的墙面上不是都写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吗?可为什么她妈就一点也没有变化呢,还是喜欢不着家的生活,喜欢靠着男人过日子。
明明我现在已经很会赚钱了,买得起米,也能偶尔买肉。
沈祈吹熄了蜡烛,仰躺在床上听见门口有老鼠拱动的声音才想起来,忘记找老太婆算门栓的账了。
二楼的门关不紧,不过她也满不在乎,反正这里平素也不会有人经过,甚至没多少人晓得这种危房里还住着人。
过了一会,沈祈重新睁开眼睛,又擦亮一根火柴将蜡烛点上走到门口盯着被撬坏的门锁瞧着。最后她又跑进屋里东翻西找。
果然,电视前摆着的那张她和乐乐的合影不见了。
“挨千刀的女人,偷我东西。”沈祈暗暗骂了一句,骂完她就一把瘫倒在床边,扑在床沿无法自制地哭了起来。
这大概是她除开姥爷去世那次,哭得最难过,却又最甘心的一次。
皎月之下,暗影轻浮。
“在电路恢复前,全体都不要轻举妄动。”
“再说一次,再说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很吵。
傅长仪抹了把脸上潸然的汗,握紧手里沉甸甸的手|枪,警觉地往前挪动着步子,脚底的湿泥巴发出黏揉的声音惊动了她身侧水泥棚里的几头猪。
“真是要命,龟孙子比我们还熟悉庄里的路。”旁边和傅长仪同组的陈天胜忍不住嘟囔着:“据说情报来历不明,我们不会是被耍了吧。”
傅长仪探头四下看了看,周边都没有人,便稍事放松,头件事情就是将陈天胜搭到她肩膀上的手撂开:“行动前不是说了吗?但凡有珠丝马迹都不应该放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水蛇回来取毒|品的消息来自一则匿名电话,也是这个匿名多次提供了水蛇的行踪,所以这次会突然出动特警也是基于对该情报的信任基础。
原本的行动和计划都很顺利,至少在枪响以前。
“受伤的那个你熟悉吗?”陈天胜说话归说话,人不算太懒,一个一个破屋子里都看一遍,手始终按在枪套上。
为了抓水蛇,这次不仅有特警待命支援,还有负责庄内安防工作的警察一起进行屋舍盘查的工作。原本是打算在线报提供的地址守株待兔,轻枪将犯人抓获的,结果突然有身份不明的人对他们进行攻击,另又恶意断电,计划才会因此生变。
对方开枪的意应该是有意为之,因为开完枪后,疑犯很快就跑进了人多的地方,使得行动组的计划不得不临时变更。
为了避免在人多的地方发生枪战,行动组要求队员先着重在情报里提供的地点排查可疑人物并已出动警犬共同搜索,另一部份人手则去人多的地方寻找开枪的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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