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和亲一事,不了了之。
再后来,魔君在假山旁说的那番话不知怎么流传出去,凤隐愈发的声明远播。
那头凤隐带着阿暖在凡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了三个月,不刻意去想某人的话,日子过得很是快活,她并不清楚天界发生了什么情况。某日,她抱着儿子,备了一壶小酒和些许糕点,坐在岳阳楼里听说书。阿暖似乎也受周围气氛感染,咧着嘴咯咯直笑,嵌在白嫩小脸上的乌黑双目如夜明珠般发出熠熠光彩。
凤隐亲亲他的小脸,心里无比满足。
茶楼酒肆说书者一般都讲些历史演义,奇闻轶事之流的。许是宋朝文化经济过于繁荣,坊间说书讲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导致以说书为生的人顿感压力倍增。
这岳阳楼里的说书人倒是别出心裁,欲讲一段《殿下弃龙女》的故事。
凤隐一听名字陡然来了兴趣,准备洗耳恭听。
却不想反倒污了自己的耳朵。
因为《殿下弃龙女》说的正是凤隐,这说书人胆量甚大。
凤隐这才正眼瞧那说书人,竟是一只狼所化,长得尖嘴猴腮也就罢了,说话也极其尖酸刻薄,譬如太子如何弃劣女择贤妃,沧尧殿下如何窥得劣女本质力挽狂澜,上魔族如何反悔以保魔族声誉。总而言之,极尽丑化凤隐之能事。
原来这殿下不是一个殿下,而是三个殿下,能被三位殿下嫌弃,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
凤隐胸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那狼犹自说得欲罢不能,凤隐压下怒火,变出一方俗艳的绣帕,经过那只狼时故意一丢,色狼双眼发直,抛下一干听众,忙不迭拾起绣帕追了上去。
凤隐把他诱到了洞庭湖畔。
湖面飘着几艘船舫,春风送来隐约歌声。
花好月圆,色狼急不可耐,伸手便欲摸凤隐的腰。凤隐退到湖里,身子却没有坠下。
色狼见状惶然道:“恕小的眼拙,不知是哪位仙子?”
凤隐坐在碧湖上,托着腮悠闲道:“我不知这说书行业竟如此吃香,连你这修炼成精的狼都来掺和,你讲得十分不错。”
色狼立马直起了腰板:“小的是狼族里最能说会道的狼,仙子若是喜欢听,我给你讲点别的听听?”
凤隐轻轻拍着怀里的阿暖,沉吟了下说:“你说书有多长时间了?”
色狼得意说:“也就十余日,方才讲的《殿下弃龙女》正是小的的成名作,世人皆慕名而来。”
凤隐低下头,湖水倒映出她咬牙的模样,再抬头又是船过水无痕的安然,“这《殿下弃龙女》确实新颖有趣,不知取材于哪里?”
“我讲得都是真的,前几日天帝寿诞,魔君有意为儿子求娶那三公主,多亏有人提点,魔君才没有一失足成万古恨啊!”
他说话的语气令凤隐生出一种娶了自己便是万古恨事的错觉。她道:“你一只小小的狼精上不了天庭入不了冥府,如何得知此事?”
“仙子不知。”色狼笑眯了眼,“小的有个相好在天庭的遣云宫供职,长得那叫气煞宋玉,羞死潘安。”
凤隐狠狠一怔:“你是母的?”
色狼嘿嘿笑道:“现今不是盛行男风吗,我……”
原来又是位断袖。
凤隐沉吟,这狼除了一张嘴,无才无貌,在天庭供职前途无限的男仙会看上他?这其中怕是有什么文章。她顿了下,朝色狼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我授你一套术法。”
色狼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兴奋得忘了自己道行还浅,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有句词很应景: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色狼落水,流言沉湖,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凤隐俯视他在水中挣扎沉浮,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呼喊:“白狼--”
色狼咕噜噜喝了好几口碧绿的湖水,挣扎着浮出水面,露出狼头:“我在这里。”
“白狼!你给我出来!”
这个声音……不高也不低,不阴柔也不硬朗,竟辨不出男女,却又有丝莫名的熟悉。
凤隐心中一动,寻了个隐蔽处躲了起来。
那身影渐渐近了,轻袍缓带,一举手,一投足,风流无限,身后湖光山色都压不过他眼角眉梢的风情。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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