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头越来越冷, 队里进入了一年最为难得的宽松期，再之后就进入年底总结再加上春节加勤，回家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我回来了。”
像是长在嘴边的话，一到了家门口便的忍不住往外吐。
沈祈的声音透过锅碗瓢盆从厨房里传出：“吃饭了。”
饭后, 沈祈收拾好碗筷就换上了鞋子：“我出去一下。 ”
“现在七点多，你要去哪里？”
沈祈昂了昂脖子：“去楼下散散步。”
昨天，前天, 大前天……上上周好像都没有说散步的事情, 傅长仪印象里, 沈祈似乎没有这种老年人的习惯。
大半年下来，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出言制止或许又会令她感到生份。
傅长仪没有在问。
不过联想到上周的化妆事件, 她埋在心底的猜测不知不觉地便开始生芽，职业本能让她觉得沈祈似乎话里有话。
*
参加运动会这种事情真的是太丢脸了。
沈祈不情不愿地在林荫道上甩着膀子，做着跑步前的热身。
学校打算下个月举行冬季运动会, 开班级会议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句, 让她参加女子一千五百米。原因是她每周五放学都是跑得最快的，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基本能第一个冲出校门口。
正好班主任也一直想制制沈祈老是不参与班级活动的毛病，于是欣然下令，将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沈祈。
中考那会的体育考试才跑一百米, 沈祈觉得成绩一般般, 不过由于之前经常参与打架, 免不了追人又或是逃跑，整体觉得吧，干那些幼稚的小毛孩还是干得过的。
可前两天胖子向她透了个底，说高一年级有几个女生是专体育特长生，每天都练长跑，不是省油的灯。
实际测试了下，沈祈跑一千五百米用的时间，远比她们多上好几分钟。
“比赛而已。”沈祈在胖子面前满脸不屑：“我本来也没想跑，输了也是那些选我的人活该。”
沈祈跑得汗渗渗的，冷风一吹，面上有些刺刺的疼。她已然有些不耐烦，一看时间，还是没什么长进，身上的劲泄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长椅上。
该死的班级荣誉，关我什么事。
沈祈在学校里，多数时候不是做作业就是打瞌睡，和班上同学没啥密切的交集。
或者说，同学们因为她和胖子走得比较近，沈老大的名号又早早地传了开来，再加上学校里不知道哪里传的风声，说她爸就是道上有权有势的人物，于是基本没啥人愿意主动勾搭她了。
比起以前那些爱嘲笑她的同学，这些人的冷漠和疏离倒令沈祈觉得自在。
我为什么要为了一群傻瓜的荣誉在这里吹冷风，臭汗。
沈祈大口喘气，仰头盯着上方稀零的枝丫，咬了咬牙，小小声地：“总不能在那群傻瓜面前丢脸吧。”
说归说，酸软的双腿终究还是悬在椅边。
“沈祈。”
傅长仪身上穿着紧身的迷彩短袖，下身也搭着迷彩，头发扎在脑后，双脚在原地不停地小碎步踏动。
沈祈平时在傅长仪面前，向来都是规规矩矩地，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冷不丁在这种全瘫的状态下听见傅长仪的声音，背立马便挺得直直的。
“怎、怎么了。”
傅长仪伸手就把沈祈从长椅的上拉了起来：“跑完步后，人不能马上坐下。”
而且跑步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傅长仪从沈祈出门后便跟了出来。
她以为沈祈或许真的是去约会，便想看看约会的男生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说百分百准确，作为一名刑警，她多少还是可以凭直觉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程度的。
比如沈祈，其实本质上还是挺好的一个人，至少她不梗着脖子说话的时候，便像个乖孩子。
跟出来后才发现沈祈不是约会，也不是散步，而是毫无章法地围着小区的绿化带跑步。傅长仪干脆回到楼上也换了身衣服跟了出来。
“一定要注意呼吸节奏，不要一口气跑到底，那样会很累，而且腿部更容易发酸，脑袋也会难受。”
傅长仪再三强调跑步的要点，并一个劲地在旁边催着沈祈往前：“坚持锻炼和运动不仅可以改善体质，还可以培养毅力，是个不错的夜间活动。”
转换了下方法，确实舒服许多。不过已经跑了三千米的沈祈现在腿脚仍旧发软，每次想停下来，就又被傅长仪教练式地喝令往前。
明明夏天入学的时候已经军训过了，哪里想到学期都快结束的时候又赶上了趟。沈祈有苦难言，可又不甘心输给傅长仪。
一边倒着跑步，还能不带喘的说话，确实让人不服。
傅长仪越是轻松，沈祈越是不想认输，调整呼吸后，把表情也恢复到了一惯无所谓的状态：“我知道。”
“知道就最好。”傅长仪微微笑了下，终于移开盯着沈祈脸上的视线，转而看向身边的草木和砖石。
忽然就好像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不情不愿地甩着绑好的长发，瘪着嘴在树丛下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跑着。
一圈又一圈，用汗水在大地上画下没有痕迹的年轮。
“知道拉伸步骤吗？”傅长仪进门伸了个高难度的懒腰，然后就开始各种掰手掰脚。
沈祈现在只想洗个澡，躺在床上好好睡觉。
她摇了摇头。
“趴到席子上。”
*
好……痛。
沈祈冷汗淋淋，咬着牙，任由傅长仪在她背后鼓捣。
她跑过的步，没有几万公里，也有百八千米，还是头一次听说要拉伸还要放松肌肉。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按摩是这么痛的事情。
“很冷吗？”傅长仪手刚捏上沈祈的大腿没一会，就发现沈祈原本光滑的两条腿上，忽地便立满了小疙瘩。
沈祈缓了口气，无所谓：“不冷。”
“忍一忍，很快就好。”考虑到天气问题，傅长仪还是将被子年过来，披在沈祈大腿和屁股上。
披好被子后，她又很是专注地顺着腿筋把手伸进了被子。
才动了一下。
“放松，不要把腿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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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还是短小的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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