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傅长仪的头发又留长了些,已然过肩好几寸,黑色的发丝在光下显得更加的亮丽。
很香吧。
不知道还会不会是同样的味道,沈祈想起酒醉那次,被傅长仪背回家的情形。也想起了傅长仪递给她那张纸条时的场景。
白而刺眼的日光下,纸上寥寥几字。
小祈,不哭。
每回想起,沈祈都总是露出个不屑地笑意,这有什么好哭的。
只是回家一关了门,她就笑不出来了。
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在她开门的时候,笑咪咪地说,你回来啦。
从此以后,小祈成绩好不好,做的饭香不香,在外边乖不乖,吃得饱不饱都成了这世上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整个宣传活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临时末尾的时候,校门口开进来一辆白色的面色车,车身上写着防疫站几个字。
坐在操场上的学生开始低头交流,有兴奋更多的是恐惧。
是接种疫苗。
大家都不大的清楚是要打什么预防针,不过教导主任在旁边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应该接种,免费的,可以避免生病的事情,干嘛不做。
沈祈不这样觉得,宣传活动一结束她就回了教室的准备先回家,运气不好的是,为了表示对宣传活动的尊重,今天学校校门把得很严,根本就不像之前那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教室里护士和医生们已然忙碌开来。
学校操场小得很,风起时灰尘又大,沈祈没办法,只好回到了教室,刚坐下就又看到了傅长仪。
“你妈妈出来了,你知道吗?”傅长仪就这样很平淡地,逆着光站在那里,面色平静。
似乎所有坏消息都归了她管似的,沈祈面色忽地就严肃了下,也只是一下下,她就又恢复了那副关我什么事的态度上:“不知道。”
“她一出来就没了踪迹,很不配合,要是你见到她,就让她到当地派出所做一下相关的检查,不要再被抓回去了。”
沈祈抿着唇没说话。
要是她妈敢回来,她就敢用现在脚底的大码鞋抽她。
抽三下,一下为姥爷,一下为自己,一下为乐乐。这样想想,不打死她是不会解气的。就在恍神的刹那,沈祈眼前便出现了一支针。
她下意识地跳了出来,往后退两步,整个人贴到了门板上:“我不打针。”
傅长仪差点就被她撞到。
“就你一个人没打了。”医生有些坚决。
其他同学都围前来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哄笑着:“沈老大今天怂啦。”
沈祈这个时候没心情和她们开玩笑,只是不断地将头侧向一边,原本是侧向了傅长仪站着的那边。
只是一下,她就将眼睛移开了。
只是那一下,她就发现,好想再醉一次,就可以假装什么也不懂,趴到那个温和板直的背上了。
那种依附的感觉让人无比向往。
傅长仪注意到沈祈额头在短时间内冒出了大片的汗,正常来说,这种还需要穿两件衣服的天气,并不容易显示。
医生大概也是受着其他同学的哄抬,并不愿意放弃尝试,加上其他班的针都还没有打完,所以他干脆就拿着针走上来劝说沈祈:“这是防风疹的,初三学期最怕的就是生病,会影响学习进度。”
“我不会生病。”见那剂针又往前挨了些,沈祈立马就又往外挪了挪,伸手轻推了下傅长仪。
然后就跑远了。
傅长仪看着那个跑向操场角落的人,转而又看看医生手里的剩的那支针,最后看了下手表。
还有点时间,她跟着走向了沈祈躲藏的地方。
学校南面是红砖彻的矮墙,搭了个小棚子,用来放学生们的单车。
沈祈就坐在单车上,眼睛看着自己在地上左右晃动的脚,这双鞋子质量很好原本那双小皮鞋都穿坏了,这又鞋还是老样子,结实得很。
也不知道是谁会扔掉这么好的鞋子。
要是再扔一次就好了。
因为小皮鞋坏了后,就没有别的可以替换的鞋子。沈祈想着,希望上高中后,可以做一个乖巧的女孩子,衣着整洁,看起来不那么穷和烂贱。
她并不想做什么老大。
她就想像很多女孩子那样,出门前臭美地打扮一番,然后在家人三申五令,各种催促下慌慌张张地甩着两条辫子出门上学。
像很多人那样,在放学回家后,说声,我回来了。
这时候就会有人应她说:“你回来啦,饭好了哦,很香吧。”
傅长仪手背在身后,站定在沈祈面前:“你害怕打针。”
话语里没的疑问,也没的猜测,直接便是肯定句:“但预防针只是扎一下,过程并不久,而且可以减少染病的根率。”
“我不会生病的。”沈祈有些倔地将手插进口袋里,回看着傅长仪。
她们都是属于那种,不容易因为眼神相碰撞而回避的人,仿佛眼睛便是她们的刀和剑,谁先挪开都输了几分。
这次还是沈祈落了下风,她移开眼睛:“我不能生病,病了不会有人搭理我。”
不敢病,病了没钱治,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为她倒杯水,也没有人会陪着她一起看医生。要是不小心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或许也没有人愿意出钱埋她。
所以不敢病。
“那就更应该打针了。”傅长仪往前走两步,走到了沈祈的身侧,将沈祈的袖子拉起来:“最近发疹率比较高。”
沈祈看到了傅长仪手里的针,她顾不得理身上寒毛起立的现象,不顾一切地将袖子重新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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