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本——啊,你别过来——”他围着桌子已经绕了好几圈了,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也不觉得头晕:“性相近,xi*相*远,我真的没有钱了。”
伸手接过他扔过来的水杯和茶壶,顺势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歇会,别跑了。”
裴让一紧张就喜欢背书,一背书就停不下来,这会我虽然不追他了,但他依旧靠在门边,趴着门柱,一边念着养不教父之过,眼睛不住地往我在的方向偷瞄,一边踏着小碎步,随时准备逃跑。
我一起身,他嗖的一下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就奔出去了。
只可惜,这支箭没有能冲出去多远,就反弹回来了。
“教不严,师之——救命啊,救命——”
扑通,啪——
这四脚朝天的姿势看着都疼,再看看他抬头那张龇牙咧嘴的脸,
果然是疼的。
早就和他说过,把这门槛铲平了,他非不听,硬要和我扯门槛的历史和由来,扯他们家光大的门楣。
我伸手捡起他掉落在一旁的钱袋,轻飘飘地,都快赶得上大雪天飘落的雪花了,使劲晃了晃,才听到里头几个铜板相碰的声音,
唉,
这贫穷的声音。
他伸手想从我手里把钱袋抢回去,可手才抬到一半,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顺着他单薄的肩膀往上看,这只靴子的材质做工,都属上乘,鞋头那骚里骚气的牡丹花,就差直接把自个名字也绣在上头了。见我打量,还来劲地使劲来回踩了踩。
“不打扰,继续。”我甩着钱袋子准备潇洒的离开。
衣领被扯住,拳头很快就挥了过来,我下腰转身,想把扯着我衣领的手甩开,但对方的动作也不慢,跟着我转了个方向,还牢牢地攥着不撒手。
“钱留下,人走。”
别看我的身板小,但好歹也是有骨气的:“一人一半行不行?”
出拳狠厉,招招毙命,毫无礼让之意。
我打过不少架,和人,和畜生,以及畜生不如的人。但是从来没有打过一场如此别开生面的架。简直比以往我打过的任何一场架都要惊天动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玉不琢,不成——不成器。”裴让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两只手抱住了我的大腿。
“松手!”我用我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吼了吼:“琢什么琢,再琢就秃了。”
散乱地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七零八落,我用力捏紧拳头,扯了扯,力道一时没控制好,揪下了一大把:“不好意思,没打过女人的架。你再不松手,拽秃了我可不负责。呀!”
对方也不甘示弱,攥着我的头发还打了个死结。
踹开裴让,我终于腾出脚来了,抬脚往对方干净的绣花鞋面上踩。
对方跳着躲开却还是未撒手,这一跳,头发被揪住,被扯得一突一突的更疼了,抽出腰间的短刃,往上一挥,银光闪过,发丝落地。
啪!
短刀被打落,合着清脆的巴掌声,明晃晃地五指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你们在干什么?”
老头在这时候出现,简直是马后炮的不能再马后炮了。但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以疯婆子的模样跑向了他:“师父啊,我的亲亲师父啊。你徒弟我吃大亏了。你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就不活了。”
他嘴角抽了抽,眉毛都有些抽搐,似乎受到了惊吓,以他的身份,大概没见过这么低级趣味地斗殴。立时往一旁侧了侧,躲开了飞扑过去的我,然后我就一头栽到了另一个怀抱。
不对,这——
这大概不能叫怀抱了,
石头都不带这么硬的。
我甚至都感觉到我的头骨与之相撞发出的碰击声。
痛感使人沉默。
我摸着半张挨了巴掌肿起的脸,还有一头鸡窝一般被扯得乱七八糟和剪得七零八落的头发,穿着被裴让硬生生扯得开了线的靴子,望着眼前的人。
眉如青烟罩远山,隐着秀气,分明的轮廓,五官柔和,目光清澈如清泉,肤如凝脂犹如画里走出。笑若琼浆,丝丝带甜。
这一拳砸下去,我立刻嗷了一声。
他满眼诧异地盯着我捶向他胸口还未及收回的手。
“痛痛痛——还真是石头做的。”我甩着手嗷嗷乱叫:“哎呀——”
“老头,你打我头做什么?”对面的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屁孩,你笑什么笑?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你可以打我,但不可以侮辱我。即便你长得好看,也不能仗着好看肆无忌惮的嘲笑我。
“老头,你再打我,我就离家出走,不,我现在就离家出走,你别想追上我。”把这堵石头往老头那儿一推,这应该算得上是凶器了。老头居然不躲,那个上天入地唯自己最大的老头居然也会舍己为人。
难不成,
这小子是他的私生子?
容不得我多想,身体已经先于意识早一步逃离了这里。
这个废弃的院子是我偶然间发现的,虽然是废弃的,但里头的陈设一应俱全,只是年代久远了些。因为位置偏僻,就连来偷盗的人也碰不到半个,倒是完完整整的保存了下来。自到云州,我就一直住在这里。闲时,也会打扫庭院,种点瓜果蔬菜,拿到集市里换点烧鸡红烧肉,打打牙祭。
“打中!”我兴冲冲地奔向刚刚用弹弓射中的鸽子,打算今晚做个红烧乳鸽改善一下伙食,才走到门口,还不及刹住脚步,又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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