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化作真身,父皇手中剑气未起即化龙直上,云霄上他回以我一声怒吼,当即雷动阵阵,电闪频频,而我虽知父皇已然盛怒,但我心有所求,自不会惶恐,更不会退缩,此际我应下他怒意,只将龙身于云间翻腾穿行,更是亮出五爪皆现寒光,而父皇见此,当下龙吼成咆哮,刹那一瞬,即逼至我身前。
我与父皇此一战,自残日西悬至满月东升,我但觉父皇今时灵力之盛,确实如龙溯所言已不似寻常。一战中,铺天盖地的玄龙息将我全身裹挟,父皇几次纵身缠覆我上,欲将我逼离嘉迎高地,而我几次拼力挣脱,反身之际龙爪擦过他身躯,我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父皇武力相向,奈何今时不得已,我竟是借此机一咬牙将利爪刺入他鳞甲,龙爪如钩,当即叫父皇伤处血流如注,而我见此一愣闪神,却不防父皇吃痛暴怒,他当下回转龙身,带起巨大冲力直将我抵上残壁高崖,甚至于龙尾扫过,竟叫山石一角轰然崩塌!
父皇以龙爪钳于我身,力道之大根本不容我有半分反抗,更甚者他一俯身龙息喷吐,几次低首相迫,欲叫我乖乖贴于山壁不得动弹,而我心知自己为父皇钳制已处下风,若再被他张口扼上咽喉,那即是落败无力于战局,故此今时一搏已然拼命,我一声低吼后引颈纵身,更是将龙爪嵌入岩壁借力直上,片刻灵息大动,父皇未料我这突如其来的不管不顾,方是叫我寻得机会跃上云际……
挣开父皇禁锢,我腾身云上即复人形,这一时落地高崖,再起灵壁,青光大盛则再次将他阻去高地十丈有余,至此,我好容易摆脱劣势,略一缓神才发觉自己左肩鲜血淋漓,却是方才我强硬挣脱父皇,混乱中肩头一大块血肉竟已撕去,而父皇见我如此,若说是惊怒,还莫若说已无话可说,这一时他盘桓于嘉迎上空,几声长啸全然威胁,未几,他化形立于川上,一张口却是厉声问我道,“龙衍,你今时这般顽抗,是不是以为雍涉其北接引水灵,你是赢定了?!你以为你拼死于嘉迎,拖得一时是一时,羽帝与灵兽长说不准下一刻即能山地南下,回援于你了?!”
父皇此问,漫溢着不以为然,而我闻之心下一凛,不好,莫非雍涉其北,羽帝灵兽长他等战况不利?我一时不答,不过是故作镇定,而父皇显然看破我心思,立时追问道,“不说话?哼,父皇告诉你,雍涉其北相连歧门北境,原是寒水灵场发轫之地,你以为就凭你妹妹那三脚猫的催引暖水,真能抵过你舅父亲去加持?”
啊?
父皇道出龙涟来,我不免心惊,说实话,我并不以为父皇未卜先知,当真能对我所为乃至所谋尽皆明晰,不过他既是得知龙涟催引暖水一事,恐怕今时雍涉其北,龙涟龙溯已正面遭遇舅父,糟糕,龙涟若能避开舅父,其实最为稳妥,可依今时来看,他和龙溯说不准都有可能为舅父所截……
念此我一阵心慌,而父皇见我面色有变,当下面露了然,片刻,他倒不比先前火大,竟略有些缓声朝我道,“衍儿,父皇劝你莫作无谓挣扎,其实今天这嘉迎残壁,不管你让与不让,都改变不了战局,你舅父应该告诉过你,寒水封禁皆为五灵稳固,皆为你能安心于水族,安心于泱都,可为什么父皇与你舅父的话,你非不信?”
不错,舅父是对我说起过寒水灵匡扶五灵一事,但那决非上选,至于父皇提及让我安心于水族,安心于泱都,我却不能认同,难道说在他们眼中,一旦五灵复衡,我就不能安心于水族,就不能安心于泱都了?还是说,他就是怕我回人间?如若当真如此,那他也大可直言对我说,如何也不该拿五灵大局作儿戏,造下如此大之杀孽!
一念此,我心下愤恨,一时脱口竟反问道,“父皇口口声声让儿臣安心于水族,安心于泱都,可泱都于儿臣,早就被父皇做成了牢笼,父皇是想叫儿臣,如何安心?!”
其实前时因龙溯伤情,我曾回去泱都一探,不想竟发觉汲月潭下灵息之盛近乎异常,甚至层层灵场成障,竟好比巨大灵锁,而九渊下乃水灵之宗,若非父皇首肯,又怎会为人做成灵锁之状?再有,如此大费周章,我前时一探几乎就身陷于彼不得脱,难道还不是父皇他存心想要囚我?
而父皇并不知我近日曾一探九渊,此际他闻我言颇有惊讶,片刻则沉下面色朝我道,“龙衍,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此回五灵,父皇限制过你自由么?”
父皇否认,我拒而不答,今时我虽未提九渊异状,然面上表情皆是不认可,少时,父皇似是察觉我心境,转而却道,“衍儿,父皇知你为君宽仁,最最见不得无谓之争,不错,你以为连云起,五灵方能复衡,乃是与父皇理念有差,但今时今地,父皇可以告诉你,龙涟龙溯无力于寒水灵,而羽帝与灵兽长也根本不可能回援嘉迎,你若再不让,便是无谓之争,你看着,父皇身后乃我水族一众精兵,他们非止是父皇的子民,同样也是你的子民,你今时硬要在此阻拦他等,难道就不算枉生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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