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安很快收拾了东西与叶祯同住,两人刚开始的同居生活自然会有很多磕绊,但好在叶祯足够包容,也足够耐心,将本来就脾气暴烈的顾思安纵养的愈发无法无天。
而静庭,自从上一次引诱无果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叶祯也不再去找他,她了解静庭,也了解他美貌下深深隐藏的一颗倔强固执的心,华晨秀与她之间,他已然做出选择。
自家后院终于安定下来,叶祯也可以把更多心思放在当前的局势上,目前的将军府在祁晟帝的刻意扶持下,俨然成为了与青阳王府并驾齐驱的另一大势力,在朝中的职权地位部署统辖也渐渐趋于平等,六部中,晋王掌刑部,叶祯掌吏部和礼部,其余三部归权于华晨秀,至于兵力,则更加各有仗恃,对方有蓝田军,己方有玉明军,势力平均的“妙不可言”。
几日后刑部破获的一桩特大“受贿案”震惊全国,曾担任今年秋闱考官的翰林院掌院学士被查出收受各方势力“孝敬”一百万余两,据说此案牵丝拌藤地揪出了十几名朝廷重臣,晋王还列了一张名单,将所有的涉案人员打包送去了陛下的龙案上。
几日后,祁晟帝下旨索了该学士的人头,一家老小也是该流放的流放,该发配的发配,看上去,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然而暗地里,在朝堂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个又一个的人物被悄然无声的抹去,她们在失踪之前,或是告老还乡,或是身体抱恙,在最大限度上,降低了对朝政的冲击。
这一轮权力清洗足足进行了半个月,就连叶祯派系里的臣属也有不小的涉及――叶党势力庞大驳杂,处在边缘的一些难免接收不到相关信息,更有甚者,抵抗不了高额巨贿的诱惑,于是便只能统统折进了这次严抓严打的反贪风暴里。
不过叶祯并不着急,她割去的只是一小片肉,而天平另一端的华晨秀却无异于被千刀万剐,被赐死的掌院学士是她的亲信,而学士的上家,是她刚刚搭上关系,准备与之结亲的太女太傅,而对方如今已被“送”出帝京……
有一句话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有一句话叫“漏屋偏逢连夜雨”,两句话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但却在有心人的周密布置下,完成了一前一后完美的匹配融合。
朝廷默不作声的“清洗”还没结束,另一轮巨浪忽然滚滚而来,同样是势力清洗,前者进行的如春风化雨,后者发动的却轰轰烈烈,很多人还没缓过神来,一个又一个人头,一具又一具尸体便已经被裹上白布,胡乱丢在了城外的乱葬岗。鲜血浸润了皇城每一寸土地,乱葬岗的乌鸦夜枭也已经达到了群魔乱舞的地步……
这一次的涉及人员已不再局限于上层官僚,而是像被人按图索骥一般,从人堆里一个个揪了出来,人员阶级不等,辐射范围广阔,从宫侍婢女到军队统领,从前朝后宫到各家各院,鲜血飘洒似洗,人心也由慌乱渐趋麻木。
此时,青阳王府。
“你就这么有把握陛下会严查这件事?”书案后,那把叶祯才有资格坐的太师椅,现在正有人慵懒地斜靠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案上一摞摞的信件上,海蓝色的眼眸波光流动,紧紧地盯着窗边正在修剪花枝的某人。
打理花卉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该一个女人来做,然而叶祯不仅做了,而且还做成了一种坚持了十数年的习惯,听到晋王的疑问后,她不急不缓地剪去旁逸的一枝丫叉,尔后徐徐开口道:“我那不是猜,也不是打赌,而是有史料和现实依据支撑的,陛下在少年时就很厌恶收贿受贿,认为此种行为会扩大人的贪欲,使人不成人,官不成官,庆熙七年和庆熙十九年,陛下就亲自处理了两起贪污受贿案,手段比这可残酷多了,所以,我才主张你从这方面下手,然后把名单呈递给陛下。”
晋王听了一时无言,叶祯也觉察到自己说的有些多,她刚想回头解释,忽然一双手臂将她紧紧地缚在怀里,叶祯连忙关上窗子。
“你能不能别这样?”叶祯蹙眉,用力地推了推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头。
谁料晋王抱的更紧,一张脸牛皮糖似的贴着叶祯的:“我有些被你吓着了……你说她们是有多倒霉做了你的对手,而我,是有多幸运被你选择……”
“你觉得幸运?”叶祯侧过头来问她。
晋王飞快地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然后在她皱眉生气前,很乖巧地点点头,温顺的样子像一只被豢养的没有爪子的大猫。
叶祯苦笑了一下,道:“也是,你连死都不怕,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好可怕的了。”
“有啊。”晋王看着她,语意清淡且自然,“我怕你不要我。”
叶祯心中一震。
却听他接着说道:“我怕你哪一天不再需要我,我怕你得偿所愿后,不再理我,我怕你真的为谁动心,连敷衍都不愿意对我……如果你不要我,那么我注定成为孤家寡人。”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沉默了许久后,叶祯淡淡地说道,“你若做了帝王,必然要立皇后,纳六宫,联姻是稳固朝局的绝对手段,殿下,你切不可随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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