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周五。
傍晚六点。
闽州大学,人文学院三楼。
301会议室,重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三三两两的人一边说话一边比划着走了出来,随着人群出来的还有办公室里面一股股的热浪,足见刚才在里面的人讨论得是如何的热火朝天。
这些人的岁数多数在五十岁以上,个个文质彬彬学者模样,穿着衬衫长裤显得十分庄重,他们的脸上都有些潮红,一半是在会议室里闷得,一半则是兴奋所致。
走在人群最后的是一老一青两个男子,老的面容清瘦估摸着有五十好几,乃是闽州大学的副校长杨文清,青年男子则是人文学院的副教授陈信。
“陈信,你刚才的发言很有魄力,一语中的切中要点,若不是有你,我们这个讨论会估计还要至少再推迟一个小时的。”杨文清夸奖道,他看陈信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慈祥和欣赏。
“杨老谬赞了,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陈信连忙谦虚回道。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人会有你这样的细心,耐心以及决心,你很难得。”
“杨老,再说下去我可就会骄傲的。”陈信笑道。
“别的人会骄傲,但你,我觉得不会。”杨文清笑了笑,然后正色说道,“骄傲不可有,但人还是要有些傲骨的。”
“杨老的话,陈信都会记在心上的。”陈信一脸受教的模样。
“鉴于你这次的表现,我会向上面提议,争取年底前将你职称前的那个副字给去掉。”
“多谢杨老。”虽然是关于自身的升职大事,但陈信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激动。
看着陈信荣辱不惊的样子,杨文清心中暗自赞赏不已,现在的社会太浮躁太疯狂,人人都是“向钱看向厚赚”,能静下心来搞研究的年轻人,真的没几个了。
就像刚刚的讨论会上,与会者多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向陈信这样的青年人,唯有他一个。
“杨老,前面是楼梯,您小心点。”陈信关心道。
“放心,我腿脚好使着呢。”杨文清不服老道。
“我知道您腿脚好使,但您的眼睛可不行,看了大半天的会,估计看东西都是花的吧?”陈信说着也不管杨文清答不答应,伸手搀住了后者的左臂。
“你小子……”杨文清没有拒绝陈信的好意,也只有在陈信面前,他才会稍微服老一些。
两人走到一楼的大厅,刚才的与会者正在互相告别,看见杨文清走下来,大家纷纷向其告别。
“大家好走,欢迎大家常来闽州大学指导。”杨文清乐呵呵说道。
“老杨,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会常来找你喝茶的。”一个年纪和杨文清差不多的老者笑道,此人乃华夏有名的历史学家常道远,与会者之中,唯有他的资格和声望能与杨文清相比。
“老常啊,看来你找我是假,想喝茶倒是真的。”杨文清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常道远的“真面目”。
“哈哈……”现场一阵大笑。
“照你这么说,今天要是不喝上几杯好茶,我还就不走了。”常道远“恼羞成怒”道。
“行啊,我办公室还有一点茶叶,今晚我就全部贡献出来了。”杨文清大方说道。
“好啊。”常道远一听,顿时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谁有兴趣的,一起来吧。”杨文清招呼道。
但并没有多少人附和,主要是杨文清和常道远是老友,其他人掺和上去估计也插不上嘴的,而且刚刚讨论了那么久,大家都想早点回去吃饭休息。
“杨老常老,你们两人喝茶聊天,我们就不掺和了。”
“我还要赶动车,就不打扰了。”
“……”
常道远朝陈信问道:“陈信,你呢?”
“老常,陈信的老婆今天出差回来,你别影响人家。”杨文清笑道。
“原来如此,那就我们两个吧!”
随着众人的离去,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冷清下去,陈信和旁边相识的学者说了几句之后,缓缓走出了大门。
当走下门口的石梯时,一阵风儿吹过,陈信顿时觉得全身一阵舒坦。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陈信身后的大楼上,可见大楼的楼身上写着三个大字——崇文楼,而崇文楼大门的门框上,挂着一面横幅——闽国文化交流会。
这是一次全国性的研讨会,主要是讨论五代十国时期的闽国文化,其组织者,正是闽州大学的副校长兼人文学院院长杨文清。
陈信,今年刚好三十,而立之年,作为人文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能有幸参加此次的研讨会,并且有机会在会上对着一群全国著名的历史学者演讲,他觉得自己收获甚多!
“嘀!”
陈信按了一下车钥匙,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两下,他快速走了过去,刚拉开车门,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陈教授,等我一下!”
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小跑过来,陈信并没有立即迎上去,而是快速地探身进车里,将车子的窗户打开,这样等下开车时可以凉快一些,然后才朝着来人迎上去。
陈信的记忆力很好,很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他都能迅速地辨认出来,此人是浙大的一位教授,名字叫陆守拙,他招呼道:“陆教授!有事吗?”
估计是平时缺乏运动的缘故,只是小跑几步的陆守拙的气息有些气促,深吸几口气才稍微平复下来,说道:“陈教授,刚才忙忘了,我还有事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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