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乔慕洋很是失望，“队长，你不会又要去参加什么奥数冬令营了吧？”
顾念已经低下了头，她不想去看现在的夏允之，更不想看到那些得知真相后的队员。
“我会去日本治疗我的腿伤。”夏允之的语气很平静，可大家却大惊失色。
“你的伤怎么了？复发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提到过？”
“严重吗？国内医生怎么说？”
……
顾念第一次在大家的身上感受到了恐慌，这是之前不管是输掉比赛还是在球场上遭遇到任何变数都不曾有过的气氛。
连叶轩都抬高了帽檐，看着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夏允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
“我会尽快康复回来参加全国大赛，”夏允之等到人群里的躁动稍微安静了一些接着说，“所以大家寒假集训要加油。就这样，解散！”
此时的众人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兴致昂扬，伍德梅尔再大的魅力也比不上自己队长的伤退。
陈骎已经走到了夏允之的身边，问道：“会去很久吗？”
夏允之抬起头看了一眼并不是那么明媚的天空，不经意地“嗯”了一声，然后低头轻笑道：“我会不会被怀疑是故意淘摸底考试，已经连着第二次了。”
陈骎也笑了起来，两人习惯性地走到了自行车棚，才想起来夏允之脚伤，不能骑自行车，又退了出来。
陈骎指着已经关门的学校小卖部薯说：“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晚上留下里参加“白猫杯”培训，留得特别晚那一次，外面还下着大雨，我硬是拉着你逃出来买吃的，我们就找来砖头，像超级马里奥一样从像池塘一样的走廊跳过去的超市……”
说到这里，陈骎忽然停了下来：“日本，好像不是很远的样子。记得多发一点校内状态，传一些照片，让我看看你的城市。”
夏允之低下头，过了很久还是点头答应了。
而且之后他竟然还真的那么做了，虽然也因此以前夏允之除了飙升的访客记录外几乎一片荒芜的校内主页，成为了球队训练后的重要吐槽谈资。
夏允之：【图：东京机场】
顺利到达，日本的机场果然十分井然有序
️爱心：杜思然，乔慕洋，赵菱翎等1081个人觉得很赞
杜思然：本少爷的沙发，怎么这么简陋的设施，回来之后告诉本少爷你的航班，本少爷派司机来接你【得意】
乔慕洋：哇！东京好酷啊！要带点好吃的回来哦【舔舌头】
夏允之回复乔慕洋：好，你的腿伤怎么样
夏允之回复杜思然：……
赵菱翎：东京的冬天也挺冷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杜思然回复夏允之：为什么本少爷先发的评论，但你却不是第一个回复我？【生气】
乔慕洋回复夏允之：快好啦，医生已经允许我跑步啦！
徐珂盈：医生说的是慢跑，谢谢！
陈骎：【微笑】【微笑】【微笑】
夏允之回复赵菱翎：好，谢谢，也辛苦你照顾一下球队队员
夏允之回复杜思然：球队训练怎么样？
一看到夏允之问起训练，本来都一个个低头刷校内的五十六中队员几乎齐刷刷地抬起头，望向了一个人在和杜思然交流战术和比赛数据的乔慕杉。
早就听说，夏允之虽然人在日本，但依旧会每天和乔慕杉以及杜思然保持联络，了解球队集训情况。谁也不知道之后每天乔慕杉是如何和夏允之汇报的，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
乔慕洋他们自然都跟着家长回了老家。顾念既不喜欢看春晚，也不喜欢走亲戚，春节对她来说都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爷爷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姑，二姑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客厅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桌子上也早已摆满了一大堆好酒好菜。
“哎哟，念念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啊，这次期末考试听说又考得特别好吧，年级第一是吧？哎，哪像我们家的小祖宗呀……”
顾念勉强陪笑了几下，尴尬地站在一边。
好不容易等年夜饭吃完，长辈还在和自己父母聊天，顾念连压岁钱也没记得拿，就悄悄一个人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关上房门，窗外屁啦啪啦的鞭炮声就此起彼伏，顾念只得又把窗关紧，拉上窗帘，身上还穿着厚重的毛衣，就直接躺倒在床上。
“在干嘛？”
顾念接起电话，听到叶轩的声音，这才忍不住开始抱怨：“窗外一直在放鞭炮，这么吵，根本什么都干不了啊！”
“你真的不去理科班啦？”叶轩虽然提的是疑问句，但语气里却带着明显轻快的语调。
“我应该以后会选文科吧，进不进理科班也无所谓其实。”顾念回答。
叶轩却一个人捧着手机，悄悄地比了个yes的手势，然后接着问：“你不会后悔？”
“后悔的话，下次考试再进去好了。”顾念说得不以为然。
“喂，不带这样的！”
“怎样？”顾念把手机按了免提趴在床上，翻着刚刚妈妈从外面买回来的《当代歌坛》，看了几页都是些不认识的娱乐明星，觉得无趣，就丢到了了一边。
“你干嘛老管我去不去理科班？”顾念冲着手机喊，“我去哪个班我都会留在球队的，我不走。”
“不只是因为球队好吧……”叶轩顿了顿。
顾念接着问：“那干嘛？没人抄作业了？上课被老师提问没人提醒你了？”
顾念说着，想起过去一学期和叶轩之间发生的种种，又觉得好笑。
“不是……
叶轩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刚准备开口，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更为剧烈的鞭炮声。
顾念从床上爬起来，看来是马上要倒计时了。又更紧地锁紧了窗，见还是没用，她索性拉开被子，把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
“你刚刚说什么？今天是除夕，外面到处都是放鞭炮的，”顾念把被子又拉紧了些，然后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叶轩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拿着手机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他所在的小区大多是像他这样的外国人，即使过年氛围也不是特别浓。
这时，窗外忽然亮起了一大片绚丽的彩色灯光。正好照亮了在楼下散步的一对金发碧眼的夫妻。他们牵着一个外国小孩，手里正玩着一个中国结。
“五、四、三……”
他听到了顾念那里传来了电视机里的倒计时，反倒有些羡慕顾念那里的热闹，抬起手表，对着电话说道：“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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