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众人躲开飞镖,忽然停下。
这时杀手中出来个女人。
女人又矮又瘦,面无二两肉,凹陷的眼眶黝黑黝黑,形如鬼魅。
吕梦南收了暗器,怒道:“谁让你喊停的?”
牠发怒的时候血气方刚,俨然有几分英雄气概,与女儿面貌全然不同。
李玄隐瞥视着牠,喃喃道:“怎么回事?又想玩什么把戏么?”
许童摇摇头,道:“看来不像玩把戏。”
这女人双手环抱,笑容满面,乍一看与刁焰容有些相似。
“怎么,老娘叫你停,你怕了?”
女人性子粗野,与刁玉妍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女人也太不识数了些。
刁焰容见这个年纪轻轻却并非少女的女人很像自己,有些恍惚。
吕梦南脸色渐变,轻声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女人笑了笑,说道:“什么都不想做。只是不愿意让你伤害我娘!”
“你娘?”
“什么,他娘!”
“娘?!”
…………
这不得不让人吃惊。
毕竟这女人的确长得像刁焰容。
刁焰容连忙道:“胡说八道!我就两个女儿。”
女人大声道:“我叫刁月眉,这名字是爹爹给我取的,他让我来找你。莫非你不是刁焰容?”
刁焰容道:“你爹?是谁?”
女人道:“苏梦常啊。”
刁焰容呆滞的脸立刻铁青!
李玄隐望了望许童,再次看向吕梦南。
原来真不是把戏。
刁月眉走过来一把搂住刁焰容,高兴道:“找了好几年,总算找到你了,娘!”
刁焰容道:“究竟怎么回事?”
刁月眉道:“找你啊,自从爹爹带我去大人村后,就一直在找你……只可惜没有找到。”
刁焰容突然推开她,掐住她脖子道:“你真是苏梦常的女儿?”
她的青筋暴起,已愤怒至极。
尹荡凑过来,在刁焰容耳边道:“教主,小心有诈。”
刁月眉道:“是啊,我还知道你屁股上有个巴掌印呢,是爹打的。对啦,爹屁股上也有一个,是你打的。这是你们彼此相爱,矢志不渝的证据。”
她忽然说起这些,真令刁焰容心里不舒服,因为这都是真的!
李玄隐倒很羡慕他们。
究竟是什么样的巴掌印多年不掉色的?
可是刁焰容只生过两个女儿,这个女儿又是从哪里来的?她怎么会知道两人屁股上的巴掌印?
忽然,刁焰容出手!
她这一掌拍来犹如暴风惊雷,避无可避,是毙命的一招。
别人掌法或刚过柔,或阳或阴,有的掌法如海水浪涛,一波接着一波,有的掌法如精怪鬼魅,摸不着踪迹。
刁焰容的掌法却是直截了当,实实在在的一掌,平平实实的一掌。
“好一招风萍掌!”
刁月眉动也未动,将这掌法的名字说得很大声,她竟然认得这掌法!
其他人却从未见过!
掌风呼啸而过,这一招风萍掌陡然停在刁月眉额头上。
“你不怕死?”
刁焰容很是吃惊。
刁月眉笑道:“慈母多败儿,却疼女儿,既然疼我都来不及,怎会舍得杀我?”
这个刁月眉虽然粗野,却与刁玉妍完全不同,看来心机很深。
李玄隐走过来,笑道:“原来是刁姑娘,初次见面,刁姑娘果然不凡。”
刁月眉看向李玄隐,道:“未来的姐夫,我姐姐失踪了你怎不去找她?”
李玄隐震惊。
这个女人知道的也太多了!
他再次看向吕梦南,发现吕梦南怒火未熄,但此刻却在运转真气。
方浪拉住刁焰容的手,轻声道:“快些逃,我和尹荡先挡一阵子。”
忽见刁焰容转身立刻飞走,如一阵风般瞬间飘去七八丈远。
吕梦南未动。
李玄隐缓了口气,道:“你姐姐是谁?”
刁月眉强调道:“我大姐刁素娥,二姐刁玉妍,莫非你不信?还是说你只相信我娘的鬼话?”
李玄隐冷笑道:“我谁也不信!”
吕梦南突然道:“刁月眉,你娘已经走了,你还不追?”
“她不认我,我追又有什么用?”
刁月眉蒙上黑纱,走入杀手群中。
她倒真像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李玄隐看着吕梦南,说道:“喂,你不是要杀她吗?天下第一杀手。”
“天下第一杀手”六个字他说的很重。
但对吕梦南实在不起作用。
“不必!我已经决定不杀她了!”
吕梦南走到杀手面前。
牠继续道:“走吧,我们回快活林。”
李玄隐笑道:“厉害啊,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一个人比你会装蒜。你是不是打算转个弯子去烽火圣教?”
许童摇了摇头,裴璇微微叹息。
吕梦南“哦”了一声,说道:“小娃娃,你莫不是傻了?我方才就已说过烽火圣教的可怕,我若不是嫌命长,去烽火圣教干嘛?吃年夜饭吗?”
牠说完冷哼一声,带着一群杀手往西边走了。
李玄隐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现在他该怎么救人?
不靠吕梦南步步紧逼,他自己根本不敢再去烽火圣教的。
就算去了,人一定关在哪里吗?
刁焰容也不是好惹的。
李玄隐垂头丧气地坐下来。
“李公子,还请与我们回烽火圣教一趟罢。”
尹荡蹲在李玄隐面前,笑容可亲。
李玄隐道:“还去?这吕梦南已经走了,我们去烽火圣教做什么?”
方浪道:“你太不了解吕梦南。这个人做事阴阳怪气,牠既然说走,就是为了让我们时刻提心吊胆,但牠清楚,我们恐惧过后就会找法子对付牠。所以,牠就是要让我们布置好,然后折返,来个任何人从未见过的突然袭击,我们又会继续恐惧。”
“恐惧是人类最脆弱的情绪,倘若一个人时常恐惧,不但身心交瘁,且寿命也会越来越短,恐惧引发不安,不安触动防备心,防备心带有恐惧,只要留出半点空隙,吕梦南都会突然出手,让你一瞬间毙命!”
听完方浪所说,尹荡继续道:“牠的武功虽不好,却能忍。方才的刁月眉只是为了挑起刁焰容的疑心,他才变脸发怒。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躲在妓院的茅坑里,就是为了等人过来方便,再杀死,牠第一次做杀手,就蹲在茅坑三天三夜!”
世界上没有人是可怕的,除了能忍的人,一个能忍的人不是变成了不起的名人,就是成为令人胆寒的魔鬼!
吕梦南有着男人的外放和女人的内收,刚柔并济,堪属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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