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聂沉俞才从床上起来。
秋瑟见她醒了,兴奋的不行,“小姐,你可算醒过来了,不然的话,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捏了捏秋瑟的小脸,“我忘了告诉你,我早就醒了。之前不过是太累又睡了一觉。”
“啊?小姐你也太坏了吧,好让奴婢担心。”秋瑟嗔怪。
“好了,我饿了,你帮我准备一点吃的。”
“嗯嗯,小厨房里有白米粥,是奴婢早就准备好的。这次是宫里的太医给您诊治的,说伤口不深,顶多留下一个小小的疤痕而已。”
“嗯,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聂沉俞端起粥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她还真是饿了。
“小姐……”秋瑟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跟我不必见外。”
“奴婢想问,小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呀?真的是赵姨娘吗?”
聂沉俞回之一笑,“当然不会了。不过她确实有打算害我,也并非我一心要嫁祸于她。”
“只不过……”她放下碗来,思索了一小会,笃定道:“她也并非心肠狠辣之人,我想这背后一定还有母后主使。”
前世的时候,赵氏虽然不喜欢她,倒也不曾真的害过她。
这次要不是有姚慧珍在后头,想必赵氏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秋瑟,赵姨娘她怎样了?”
“她啊,被侯爷关进柴房了,看侯爷的意思,是永远不打算放她出来了。”这是变相的囚禁。
赵氏现在就好比有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进退不得。而只有一个人能够搭救她一把,那个人就是聂沉俞自己。
“秋瑟,你帮我拿件衣服,我想去看看赵姨娘。”
“啊?”秋瑟愣了一下,随之想到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也没有多问,拿了衣服就跟着聂沉俞去了柴房。
侯爷的柴房是很大的,里面有各房要用的柴禾。只是早春季节,天气寒冷,里面没有炉火,恐怕是会冻到不行。
柴房外,有小厮把守着。
聂沉俞对秋瑟用了一个眼色,秋瑟小声的往反反向跑去,然后突然喊了一声。
“啊?什么人?”那小厮一个机灵追了过去。
见小厮离开,聂沉俞推开了柴房的门。
柴房里乱七八糟的堆着柴禾,赵梅丹披头散发地坐在柴禾上,落魄的很。
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突然抬起头来,狠狠道:“是你?你来干什么?”
聂沉俞笑笑,走近她,“赵姨娘对于沉俞来说是长辈,长辈有难,晚辈来探望也是应该的。姨娘何必这么气愤呢?”
“哼,你赢了,我玩不过你,我认了。”赵梅丹破罐子破摔,“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居然能这么狠心的下手!”
聂沉俞叹气,摇头,“姨娘怎么这么说呢?我狠?我若是不狠,恐怕就被姨娘毁了容了吧?”
“是,是我要毁你!反正我现在也输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赵梅丹硬硬道。
“姨娘可别着急想死。沉俞可舍不得你死呢?你死了谁来跟沉俞并肩作战呢。”聂沉俞轻轻地笑着,那笑容并非嘲讽。
赵梅丹惊讶有余,“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沉俞收住了笑容,“我时间不多,也不浪费时间了,咱们开门见山的说清楚吧。”
“赵姨娘,我知道你虽然不喜欢我,但是还不至于想害死我。你今天对我做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或者威胁你,对吗?”
“你……”赵梅丹心中大惊,这些事聂沉俞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
“你不必惊讶,其实很多事情我心中有数。比如母亲的死,比如姊姊的死,都是姚慧珍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而姨娘你,不过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你想说什么?”赵梅丹心生警惕,惊异地望着聂沉俞。她在这个十五岁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洞悉一切的笃定。
“你还不明白吗?我回府来,是为了找姚慧珍报仇的!”聂沉俞加重了口气,伏低了身子,望着赵梅丹的眼睛,一字一字,“我要姚慧珍……以命抵命……”
赵梅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后退,“那,那些事我不清楚。你不要跟我说……”
“赵姨娘,我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以你现在的处境,对姚慧珍来说,没有一丝利用价值,她不会救你,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以你和她相处多年的经验,我想你一定明白她的为人。”
聂沉俞说完,挺直了身子,看了看门外,“要知道,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够救你。要知道,沉月没了你,无依无靠。”
说罢,她往外走去,“如果姨娘还是不愿意合作,那就当沉俞没来过就是了……”
她抬步便走,赵梅丹踌躇了一阵,突然咬了咬牙,“等一等。”
聂沉俞停下脚步,“你同意了?”
“我同意,但是你要保证我能当上当家主母!”
“当然,我很乐意这么做。”聂沉俞回身一笑,“姨娘等着吧,你很快就从柴房出去了。”
她说完,疾步出了柴房的门,将房门关好后,迅速抄小路离开。
柴房里只有一盏蜡烛,光线非常的昏暗。赵梅丹在那昏暗之中沉默了许久,然后慢慢握紧了拳头。
姚慧珍,这一天是你自找的。这是你的报应!
你不会对我的月儿好,为了我的月儿我要把你彻彻底底的搞垮!
天微亮,侯府的婢子们就散开的消息,说聂沉俞已经醒来了。
这个消息一传开,席氏和聂裴炎,以及二房和三房的叔叔婶婶们都到居安院去探望。
聂沉俞被这情形感动的要哭,“沉俞叫祖母和父亲担心了,沉俞真的很是不安。”
“你不安什么?祖母才是不安的。”席氏心疼的眼圈都红了,“赵梅丹那个女人,就这么心狠手辣!”
“祖母……”聂沉俞拉住席氏的手,“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受伤并非赵姨娘故意为之。”
“什么?”聂裴炎惊讶,“可昨天,人证物证分明都在。”
“是随从他们误会了。那块石头是用来挡住马车轮子用的,启程之后,我一时顽皮,拿进了马车把玩。还跟姨娘开玩笑,说这会不会是一块玉石。”
聂沉俞越说越愧疚了,“然后姨娘就拿了过去把玩,谁知道,这时候马车突然翻了。那石头不受控制砸在了我的头上……昨天我回来,想跟父亲说是姨娘无意打上我的……谁知道话没有说完,我就晕过去了……”
“竟然是这样!”聂裴炎诧异不已,在原地了转了个圈,“可她何必把罪名自己揽了下来?”
“可能她被人误会,一时间赌气才会承认的吧……”聂沉俞说着,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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